故人 【一】
*一个脑洞，反响好就接着更。
蔡尧默默地瞥了眼架在颈上的锋刃，万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。
他好歹也是蔡家的小公子，王晰将军的宝贝军师，大半夜的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看书，结果就被这么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刺客莫名其妙给挟持了。最狗血的是，对方好像还把他误认成蔡程昱了。
对，就是那个名扬天下的蔡小将军，大他三个月的哥哥。
“蔡小将军果真有大家风范，临危不惧，在下佩服。”那人压着嗓子开口，一番话却听得蔡尧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。
他哥哥身手底下向来鲜有胜者，即便有也是自损八百的代价，这刺客但凡识点数也该知道自己绑错人了，居然还在这儿哔哔赖赖什么大家风范，没见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吗？
“所以你想干嘛？”蔡尧到底还是很贴心地把台词接了下去。
“小将军放心，我不求财，亦不谋命，只恳求小将军与我去个地方。”那刺客情绪像是有些激动，连带着匕首也微微地发抖，“有位故人，因没几日光景了，想临终前见小将军一面。可将军身在军营，在下无法，只能出此下策相邀。”
“故人？”蔡尧眉头一皱，将蔡程昱的交际圈在脑子里迅速过滤了一遍，也没想起来哥哥有哪门子对得上号的故人。
蔡尧略一沉吟，将身子猝不及防地一转，那刺客一惊，慌忙将刀刃将外挪开，手上劲道松得急，险些便没握住刀柄。
不错，功夫浅薄，且丝毫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，这形容倒真不像刺客。蔡尧心下略一思索，已然有了一番计较。
“你说的那位故人，我知道是谁，我也可以去见，但有件事你须得明白。”蔡尧故意沉下脸色，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形容来，“这军营上下戒备森严，你单闯进来容易，可是要带着我毫发无损地出去，除非是我亲自调开人手。”
“但凭小将军做主。”那刺客倒也识相，直接收了匕首跪在地下，“鄙人刘彬濠，在此叩谢小将军宽谅之恩。待故人得愿，要杀要剐，全凭小将军处置！”
“这倒不必要。”蔡尧朝帐后一指，“你在帐子上划个洞，躲到外头去，从这洞里便可窥见帐中情形，若有人问，便说是蔡小公子命令。”刘彬濠应了声是，双足一点便飞身出了帐。蔡尧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裳，重新点上方才被震熄的烛火，向外喊了声，“方副将！”
方书剑拨开帐帘小跑进来，刚要询问有何事宜，却见得蔡尧悄悄伸手指了指帐后的方向，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，不由得心下一沉，“小公子可有吩咐？”
“副将可否替我向兄长传句话？”蔡尧笑意淡然，看得方书剑却是愈发紧张。
“小公子请讲。”
“前日我与兄长下了一局棋，正当纠缠之际却曳然而止，好不可惜。”蔡尧说到一半，又淡淡向帐后瞥了一眼，“兄长拿住了我脉门，我却也争得一丝生机余地，只待诱敌深入，瞧尽关窍后一网打尽。”
方书剑眸色一暗，抱拳道，“小公子谋略机敏，只是以身诱敌，难免自损。”
“万般皆有缘故，只是我才智疏浅，这解围之法，怕是只有兄长能得其关窍。”蔡尧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，手却蓦地一晃，洒了好些出来，“副将替我告给兄长一声，那盘棋咱们明日再解。对了，他前日借我的兵书，那里头的东西我很喜欢。”
这最后一句却着实有些没头没脑了。方书剑一怔，应了声好，转身正要出去，蔡尧却一抬手又将人喊了回来，“我帐前的人都撤了吧。不然，一进一出都要惹人呼呼喝喝的，甚讨人厌。”
方书剑脸色沉下去几分，默了片刻方接下诏令，大步流星地踏出了军帐。
蔡尧微微舒了口气，向帐后喊道，“进来吧。”
刘彬濠猫着身子从账外钻进来，向蔡尧恭恭敬敬地一大拜，“多谢小将军成全。”
“不妨。”蔡尧笑了笑，“你那故人现今在何处？”
刘彬濠一愣，似是没想到蔡尧会问这个，“就在刘家庄，城西尽头。”
“那就快走吧。”蔡尧起身捎上了案上的佩剑，向帐外走去，“跟在我身后，给人发现可就不好了。”
后面的人却没有跟上来。
“你怎么…”蔡尧疑惑地回头，话刚出口，颈后却蓦地一痛，还未来得及思考便直挺挺地摔了下去。
刘彬濠默默收回劈落的手刀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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